昨天,在新近完成修缮的中国福利会少年宫大理石大厦,第三届“上海市建筑遗产保护利用示范项目”揭晓,共有13个项目入选,包括10个保护利用示范项目和三个科学技术创新科研项目。
这些项目涵盖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区级文物保护单位、区文物保护点和优秀历史建筑等,某些特定的程度折射出全市文物保护工程的现状,其展现的“科技赋能文物保护、活化利用全民共享”的理念,是这十年间上海文物事业高水平发展的缩影。保护与利用并行,上海努力让老建筑更好地“活”在当下。
“这十年间,上海建筑遗产保护积累了很好的经验,对每一幢建筑,都为其量身定制专属保护方案。”同济大学教授伍江说。以始建于明嘉靖年间的古猗园为例,这是上海五大古典园林之一,此番修缮以“安全为先、科学分级、最小干预”为原则,针对位于明清历史核心保护范围内的10幢文物建筑的不同现状问题,单独编制设计的具体方案。为尊重历史原真性,上海建筑装饰(集团)有限公司还特别邀请南翔当地老工匠,采用非遗泥塑、广漆、彩绘等传统工艺重现古典园林之美。
在上海,科学严谨的态度始终贯穿建筑遗产保护利用的全过程。“挖掘老宅人文历史的过程,堪称一次严密的科学考证。”参与“虹桥老宅”修缮工程的建筑师宿新宝如是感叹。始建于1923年的“虹桥老宅”(迎宾三路298号),是虹桥机场区域现存最老的建筑。根据当年的上海地图,这块区域的周边都是农田,谁会把家建在这一个地区?设计团队在大海捞针般的查阅资料后,发现近代虹桥路最大门牌号是600号,并顺藤摸瓜在《字林西报》上找到了宅主人的英文名Hawkings。根据这个突破口,同济大学研究团队借助社交网络联系到其后人,通过邮件往来发掘出一段对于上海近代建筑史研究尚属空白的故事。
传统修缮工艺与科技成果有机结合,是上海近年来建筑遗产保护的又一大重要成果。“有些人力不可为的事情,科技能做到。”上海市文物保护工程行业协会学术顾问沈三新以中国福利会少年宫大理石大厦为例,这里少年厅的雕花天花板高度落差达4.8米,上窄下宽,要检查其内部构造和破损毁坏情况,人力几乎不可能完成,但内窥镜技术则使虫蛀和糟朽无处遁形。整个修缮工程还运用了三维激光扫描仪、无人机等高科技手段对建筑的数据来进行全面采集;同时,在重点保护部位采用了传统揩色工艺、贴金工艺、斩假石等工艺,使这幢百年建筑的历史风貌得到维护。
在上海,科技还常常被运用到建筑遗产的预防性保护中。比如,针对麦边大楼(亚细亚大楼)建筑在日常使用中面临的潜在风险,上海利用数字孪生建模、物联网监测、人工智能病害识别、外墙及室内日常维护保养等技术手段,实现了文物建筑全方位、全生命周期的主动保护。文物保护专家李孔三认为,该大楼建筑形式、材料类型、病害特征在外滩地区乃至近现代代表性建筑中均具有典型性,前瞻性的预防性保护措施可以起到良好的示范效应。
“建筑遗产保护不仅仅只是保护老房子,还要使其价值得到最大限度发挥。”在伍江看来,上海的可贵之处在于既重视保护修缮,又鼓励活化利用,让全民共享文物保护成果。在尊重历史、尊重原貌的前提下,沪上一大批建筑遗产重获新生,在新时代续写城市历史文脉。
比如,李白烈士故居是他在上海革命和居住的场所之一,是上海重要的红色文化资源。此次修缮工程采用传统工艺对屋面做全面修缮,对外墙卵石墙面进行局部修缮、补缺,原汁原味再现联排新里的样貌。更重要的是,其修缮后作为李白烈士故居展厅使用,为观众提供沉浸式体验,使红色记忆更生动,更好地将李白烈士“电波不逝,信念永存”的精神传承下去。
而公益坊保护性修缮工程在保留66幢老建筑群与8条弄堂肌理的基础上,将当代艺术“融入”石库门街区,打造沉浸式文化艺术体验场,让公众得以去参加了,为正在更新的上海弄堂注入活力。
伍江认为,上海市文物保护工程行业协会推出“上海市建筑遗产保护利用示范项目”的意义,在于将上海做得好的经验推广出去,让市民了解这座城市的珍贵建筑遗产如何从过去走到现在,又将更好地走向未来,从而在全社会形成守护文化瑰宝、守望中华文明的浓厚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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